没什么特别在意的,也就没什么不可失去的

【优散】秋海

上海——被霓虹灯眷顾的城市终年不眠,连天空也姹紫嫣红的繁华夜景比白天更加撩人心弦,散人和众人打招呼散了之后,边走边喝着甜腻冰凉的汽水。

晚风吹来很是惬意,片倾,空气中带了点咸腥的气味,上海上海,钢筋水泥便能包裹视线的陆上城市,很容易让人忘记它仍靠海。路旁的行道树卓影交错,投下一片鼓动的黑影。

散人往海风吹来的方向走,闲庭信步地踢倒了一只旧罐子,忽然想起几年前他也来过这片海边。

寸土寸金的地方布满了沙砾,周遭是荒芜的礁石,再远一些,便是灰色的大海,在这一片开发过度的曲折海岸上漫步,隐隐约约就能看见隔岸的建筑,再往里,是水泥与沙砾交错的平台,世间海连成一片,却各不相同,后来无论他去过多少次海边,都会回想起灰蒙蒙的大海,银白色的浪花,耸立的礁石,还有终日阴霾笼罩的天空,还有在身边走着的那个人。

他总是时不时地来一趟上海,不论原因是参加盛典还是工作路过,一片心怀不轨总高高悬着,他每次都会给优瓦夏发消息,但优瓦夏不一定每次都回,回了也基本上是一样的借口——忙。

他能有多忙啊,散人想,优瓦夏大抵是不愿意揭开网络的面纱,在网上侃来侃去,见了面却是干瞪眼,这种局面几年前就领教过一次,但散人毕竟是散人,就算是对方不说话也能自嗨,聊到后来优瓦夏也放开了,于是就说要带他看海。

当时的海也是这一片冷淡的灰,再加上是阴天又是晚上,偏远又昏暗,可以说没什么看头,按理说散人走南闯北,这片灰与蒲宁笔下的海也相去甚远,不应该对这一片昏暗动心才对,但当时他沉默地跟在优瓦夏身后,没有并肩也没有视线接触,脚下踩着同一片硌脚的沙砾,就慢慢地感觉到从心里膨胀开的餍足。这份餍足时至今日依然存在,这让他近乎固执地邀请优瓦夏,但时光易逝,过了这么多年,沙滩的沙砾也从粗糙变为了细腻——虽然不动声色地缩小了不少,但若要分毫不差地复刻几年前的感受,真不知道是贪心还是恋旧了

散人在沙滩上捕获了一只小螃蟹,拇指大小,拾起不到片刻,它又从指间张皇地逃走了。

手机屏幕亮起,划了两下没解锁,索性放下了,散人抬起头,眼前是一片泛着珍珠色月光的海,波光粼粼,白浪像入了慢镜头似的翻腾,将这一刻在回忆里凝固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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