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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优散】WINE

（于是明天就考试我还连夜写短篇???）

绒绒的红色围巾在眼前晃荡，在散人摘了眼镜的视野里一片模糊，他眼神迷蒙伸出手，摇摇晃晃地就要去抓，手指的触觉还没苏醒，那团红色就从椅子上轻轻飘飘地掉了下来，满眼全是那黯淡的红，他没去拨开，反而断断续续地笑了起来。
声带震动牵动沉重的头部，仿佛飘飘然扇了一下翅膀的蝴蝶，连锁反应掀起滔天大浪，突如其来的眩晕搅乱了醉汉的所有感知，散人慢慢的想着他是否发出了一星半点声响，否则眼前这红色怎么会凭空消失——取而代之的是一块温热的毛巾，散人费力抬起眼皮，瞥见优瓦夏叉腰站在一旁，手里捏着红色围巾，一脸无可奈何的神情格外清晰。
散人半支着身子嘿嘿笑了两声，眉间笑意还未彻底展开，恍然间想起这笑中还有喷吐的酒气，忙不迭收敛。
“优……瓦夏～”
尾音上翘，对面优瓦夏肩膀一抖——看得出略显肉麻，不过反正是醉酒，天一亮就能把所有乱七八糟的事都推到这上面去，又有什么不可以?此时散人早已并不在意逻辑和先后问题，在大脑下达命令之前，那一点残存的酒精就开始肆意挥发，趾高气昂地驱使着他的双臂搂上优瓦夏的腰，死死环住，人瘫在那里。
未料到散人动作如此逾越，看来他真是醉了，优瓦夏在皱眉之前下意识退后一步，本就摇摇欲坠的散人失去着力点几乎要从床上跌下去——散人散了，优瓦夏脑里莫名蹦出这一句，在笑意未达到嘴角之前忙不迭地扶住他，一弯腰，散人顺利窝进他的怀里，半个人的重量压在他的身上，抽也抽不开。
散人嘴角还挂着胜利的微笑，手没轻没重地扯着他的白衬衫，浓郁的酒气没能滤过优瓦夏身上清淡的薄荷沐浴露的味道，混杂在一起又产生新的迷醉气息，散人回想着自己喝的酒，却怎么也想不起那些斑斓液体的滋味，只有此时淡淡萦绕的薄荷味极为清晰。
“怎么喝这么多。”
优瓦夏眯着眼拾起掉在一旁的毛巾，重新敷在他的额头，指尖拂过的触感胜过粗糙的毛巾。好像点燃了什么东西，好像又没有。
“我，爱喝，酒多好啊～。”说出口的话嘟囔不清支离破碎小声又小声，与平时的清朗截然相反，尾音拖得长，散人干脆揉进几个音符，像是某首流行歌的末尾。
“怎么，演唱会前？”优瓦夏挑眉，这时候倒不忘戏谑。散人今晚笑的次数有点多，脸都僵了，但这不妨碍他再次牵起嘴角：“你不懂，这是释放自我。”
“是，我不懂，那请散人老师收敛一下行吗，我腿快麻了。”
“不行～不就是腿麻了吗，给你揉揉。”说罢真要上手，优瓦夏赶紧把他的手钳制住。散人回头对着他的双眸倒是难得迷蒙，承载浓郁酒气的房间光线昏暗，散人的脸被酒精渲染出一片浅淡红晕，眼中闪闪烁烁，脆弱得像一个支离破碎的梦，只对视了一瞬，优瓦夏便觉惊心动魄——是惊心动魄，在沉默和酒精的催化下，散人褪去了脸上的笑容，裸露出的不是脆弱而是庄重，嘴唇无声地张开，张开，再像是咬碎什么似的落下。继而沉默无言。
优瓦夏瞥过一眼，漫不经心地问道：“你在说什么？”
“什么也没有。”
这是必然的回答。
散人闭上了眼，眼中闪烁的碎片也随之消失。他安安静静地躺着，像是瞬间陷入了沉睡。神态像是一只休憩的小鹿。
优瓦夏静静待在黑暗中，重复着他方才的口型，一次，又一次，再将这三个字匆匆咽下，轻笑。